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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五章 伏波將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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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弟聽後微微擰眉,“這位春杏做活如何?”

“自然沒得挑。”葉玄一生怕喜弟不信,接著又說道,“二翠也可以作證,那可是手底下數一數二的能做活的人。”

喜弟深深的看了葉玄一一眼,“既然在你手底下,如何又跟了二翠?”

當初喜弟找了幾個利索的跟著葉玄一,這些人主要都是負責跟秀坊談單子的。既如此他們更不可能去幫著二翠做活。

二翠那邊即便是忙不過來,有一藥田的人可以讓她選,完全用不著跟葉玄一要那幾個人用。

葉玄一大概也沒想到喜弟竟然問的這麽多,“我,我只是覺得她更適合做二翠的手底下的活。”

她這麽一說喜弟心裏了然,也就是說這個春葉雖然做活利索,可嘴皮子或者反應能力慢不適合跟著對外。

“既是如此,那也該是二翠來尋我,臨近年關了你如今是清閑了?”喜弟端著旁邊的茶水,似笑非笑的看著葉玄一。

“自,自然不是!”臨近年關了,每一個合作的商鋪喜弟都要求她們送上一份禮,這禮用不著多麽厚重,主要是能表現有她們的特色。

自然這鋪子也不似原來那邊,只掛著餘記的名號,喜弟特意給它取了個名字叫,“匯珠。”

之前喜弟讓招弟做的商標,也成了明珠樣式了。

看葉玄一結結巴巴的樣子,喜弟忍不住笑了一聲,“怪不得昨日嫣然給我送來了這個。”

遞給葉玄一一看,竟然沒想到宋嫣然擰了一份獎勵的書,鋪子能有今日的全靠各位齊心協力,為了表示東家對諸位的謝意,臨近年關除了每人的賞賜,兩位主事可以各挑出一位認為是最努力的長工額外多給五十錢獎勵。

若是喜弟允了這請求,無論是二翠或者是葉玄一都可以出去獎勵這個春葉。

“可,可她明明一直不同意的。”宋嫣然這般做法,倒是將葉玄一給鬧糊塗了。

喜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,“我問你,既然她做活這般利索,你為何不一直留在身邊,而是選擇給了二翠?你般行徑可想過,她面上過不去?”

“我。”

看葉玄一不說話,喜弟接著說道,“因為你也知道,我們開的是鋪子不是粥棚,誰都可以分上一碗。既如此,你又何須強求嫣然呢?”

人都說救急不救貧,這個春葉不是說她娘突然間得了重病急需要銀子續命,該是得了慢性病,成日得拿藥養著,這便是一個無底洞,給多少都沒給頭。

今年可以發好心的給她一些,明年後年了,一旦慣出這個毛病以後還會想望。

而且一旦開了這個頭那旁人會怎麽想,但凡是個家裏頭困難的都指望著鋪子,以後這生意還怎麽做下去。

既有心幫人,又可以不損壞鋪子的利益,宋嫣然的法子卻也是不錯的,在鋪子裏沒有旁的捷徑,只要好好做活。

聽喜弟這麽一說葉玄一低下了頭可還是問了句,“是不是宋嫣然跟東家說什麽了?”

喜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,“她若真到我跟前說什麽了,我倒真瞧不上了她了。”

既要她管人,必然有她自己的一套法子,若是一點小事都要與東家說,那要她有何用。

“排新這種事我都能理解,等著日子久了你們便明白,你們三個人其實並沒有沖突,只不過是各司其職罷了。”喜弟抓了一把瓜子放在葉玄一手上。

“我沒有。”葉玄一低著頭,到現在總還想著為自己辯解一句。

喜弟無奈的點了一下葉玄一的額頭,“打從你一提二翠這事我便知道,是你錯了。”

“二翠這個人平日裏的她是不愛說話,可該她做的活她必然不會閃避,既是她手底下的人今日就算不是她自己來也會陪著你,如今這般怕是你要銅板是假告狀是真,二翠心虛自然不敢過來。”喜弟幹脆把話挑明了。

這邊喜弟越說葉玄一的頭垂的越低。

這般一鬧總覺得她依舊跟跳梁小醜一般,說來說去也就跟之前一般都是嫉妒作祟。

她是嫉妒宋嫣然,總覺得即便她是官小姐出生如何,知府都獲罪了她頂多是個落難小姐,憑什麽讓喜弟另眼相待。

如今看來卻是有過人之處,喜弟剛才也說了她們三個是各司其職,也就說她們三個其實分不得高下,若是宋嫣然也如自己這般性子昨日定然來告狀。

那邊失了她的本分,妄圖管她不該管的東西,她一個管人犯這樣的錯誤可是比自己要落臉的多。

這麽一想,好似心裏隱隱的明白了喜弟的用意。

“那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猛然間站起身子來,瓜子放回原處。

“回來。”還沒轉身又被喜弟叫了回來。

“正好我有事要與你說。”喜弟把手裏的東西一放,將人拉到自己跟前,細細的講來。

葉玄一聽的一楞一楞的,“這,這還從未有人做過這樣的生意。”

“旁人沒做過我們做,若是都做了還能有我們能剩下的嗎?”喜弟笑的不以為意。

看葉玄一還沒反應過來,喜弟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等過了年你要忙活的事便多了,若是需人你只管提要多少我給你配多少。”

葉玄一一看喜弟是認真的,只能鄭重的點頭,“東家放心,我一定好好做。”

來的時候腳步輕快,可等走的時候步履沈重。

看葉玄一這樣喜弟忍不住笑了一聲,本來她是想等過了年再告訴葉玄一,可現在看葉玄一還有勾心鬥角的心情,倒不如給她出個難題。

“這個年怕是葉姑娘過不好了。”招弟剝了個橘子遞給喜弟,昨日喜弟便與招弟提起了她的想法,招弟到現在還沒緩過這個勁來,更何況還是葉玄一這個要親自是做的人。

喜弟仰頭大笑,“這樣耳根子才能清靜。”

“看來今日的心情不錯?”餘生推門進來。

一看見餘生招弟下意識的便躲進裏屋了,這麽些日子了她即便清楚的懂得不該對餘生動心思,可每次見到他還是會忍不住有別樣的情緒,既如此,倒不如,眼不見心不煩。

喜弟擔憂的看了一眼招弟的背影,再回頭看向餘生已然沒有一絲笑意。

“餘東家今日可是要放我們離開?”每一次餘生都會過來一趟,可每一次喜弟必然問這一句。

“你想去哪我何曾攔過你?”餘生隨口說一句,拿起旁邊桌子上放的橘子放到自己的嘴裏。

喜弟冷哼了一聲,餘生是沒有攔著自己,但會一直派人跟著自己。

以前或許喜弟會不介意,可現在總是不希望餘生的人進溫家。

兩個人的沈默了一陣,餘生突然說了句,“或許,我是看中利益,可你要這般想,若沒有你我必然不會轉這麽多彎,比如現在,我早就該回京城了。”

餘生的這般深情卻讓喜弟突然笑了起來,“看來餘大姑娘恢覆的不錯。”

餘生的臉瞬間黑了,喜弟打從一開始便篤定餘生必然不敢真的對自己做什麽,他跟餘汝畢竟是親姐弟,餘汝那麽想要個孩子,他斷然不會毀了自己長姐的念想。

那場博弈喜弟雖然輸了,可卻不到絕路。

餘生突然揮動百折扇,“你說,若我沈不住氣用強怎麽辦?”

喜弟定定的看著餘生笑的越發的燦爛,“那就看什麽時候,你比我能豁出去了。”

餘生突然抿嘴笑了,“好,那我便等著。”

餘生來的也快走的也快,說幾句話便回去了,不過意外這幾日都沒遇見李威。

深冬的天是愈發的冷了,小年這日該是除塵的日子了,家家都會起的很早。

喜弟與招弟歲雖說在客棧,可還是按照習俗將屋子裏清掃幹凈。

“你這是打算不回去了?”正做著活的時候,餘生靠在門框上斜斜的看著喜弟。

喜弟手上的活一頓,掃了餘生的一眼又開始忙活了起來。

“明日一早我們便要回京城。”餘生今日的情緒明顯很不好,雖說百折扇還在扇著,可卻看出有幾分煩躁。

“好。”喜弟輕聲應了句。

招弟拉了一下喜弟的胳膊,餘生剛剛說的是我們,難不成她倆也要去京城?

不過喜弟卻將抹布扔到一旁,“今日是小年,咱們新知府想也該走馬上任了,我們也該去拜訪了。”

一邊走還一邊放著袖子。

可到門邊的時候餘生突然伸手攔住了喜弟。

喜弟歪著頭看了一眼餘生,隨即笑了笑,“自然,等著餘大姑娘養好了,我亦會去拜訪。”

餘生的眼猛的瞇了起來,腦子裏閃過喜弟說那句話,等著自己比她豁出去的時候。

手不自然的垂了下去,喜弟臨出門的時候還對餘生做了一個萬福。

喜弟過來直接去了知府衙門,跟前任不同新任知府是個憂國憂民的,尋常沒是便會在衙門裏待著,喜弟這邊讓人一稟報那邊立馬回了消息。

“大人。”喜弟領著招弟進門,上去直接見禮,這一句大人喊的卻恍如隔世。

知府慢慢的搖了搖頭,“快坐。”似是有什麽話要與喜弟說,可良久還是放回了心裏。

“大人與公爹婆母也算是老交情了,有事我便不拐外抹角的說了。”當茶水上來的之後,喜弟看門見山就要說出自己的想法。

“你可是為了藥田而來?這事,我早就許給了餘東家。”知府也是念舊情的人,雖說一句話堵住了喜弟的嘴,可眼神卻騙不了人,他分明帶著濃重的歉意。

喜弟笑著搖頭,“您既與溫家是老交情,我怎會做讓您為難的事,只是有個事需要您給提意見。”說完將早就準備好的冊子遞了上去。

知府翻了幾頁,“這確實是利民的好事,只是你想讓我直達天聽,怕是不會有你想要的結果。”

“更何況!”剩下的話知府也不好明說。

餘生是皇商,必然得上面倚重,若是這麽批了喜弟的申請難免會與餘生分心,而且喜弟不過是個後起之秀,沒什麽家底定然不得上頭的看重。

更重要的是,喜弟跟餘生之間是仇是怨也都不好說。

喜弟了然的點頭,“大人放心等過了年我必然讓餘大姑娘親自表明與溫家修好,而且這東西也並未指望上頭能做什麽,只不過算是提前打了招呼,彼此心裏都有數便是。”

這話說的明白,要知府提前心裏有個數到時候需要衙門蓋章的時候,知府給尋個方便,等著做起來之後,餘汝一表態知府再往上遞折子。

正因為喜弟沒什麽家底,不足以對餘記構成威脅,餘汝示好的態度也代表餘記有容人之量,可以百花齊放。

這樣一開,便是上面不表態這個事也默認了由溫家來做。

若是餘生從中作梗讓溫家做不下去了,那便告訴世人餘記打壓旁人始終要一家獨大。

或許下頭的人不能將餘記如何,可放在上頭人眼中,餘生可就是別有用心之人了。

再加上知府的事,餘記本就處在風口浪尖上,斷然不能再出這麽大的披露。

喜弟這一招卻是絕處逢生!

等著餘生知道的時候,已然晚了。

誠如喜弟所言,他豁不出去的時候,已然失去先機。

知府明白喜弟的心思,“我算是欠溫家的人情,這件事必然會辦的妥當。”

無論如何沒有溫父溫母的死也沒有他的今天。

喜弟起身對知府見禮,“您是個好官,我代表千萬百姓恭謝青天大老爺。”

話音一落喜弟這邊便重重的叩了一個響頭。

有這麽一頂帽子壓上來,知府這便再無所憂。

雖說喜弟不知當年發生了什麽事,可他能在小鎮子帶了這麽些年,必然也是一個一旦認準了變不會改變的人,這樣的人一旦許諾,怕是自死都不會改變。

“大人,外面伏波將軍求見。”衙差從外面急匆匆的跑來。

一看見有人過來,知府下意識的就把喜弟的冊子給收了起來。

“伏波將軍?哪個伏波將軍?”知府狐疑的問了句。

“就是,就是溫將軍。”衙差看了一眼喜弟說道。

“溫?難道是言煜,快請進來。”知府表現的卻是要比喜弟還要激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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